运用数字技术,把文学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而不专注于复杂和特出的单个作品,从而进行宏观的历史性和修辞学解读——这是“离经叛道”的文学批评家、斯坦福大学文学实验室的创办人弗朗哥·莫雷蒂提出的一种他称之为“远读”(distantreading)的批评哲学和方法。这种方法将原本需要通过品读进行研究的著作作为数据交由计算机来处理。“书太多读不过来?干脆不用读了,喂电脑吧!”他在《世界文学的猜想》中如是说。
他近年来的 10 篇文章便以《远读》为题结集出版。在这些文章中,他着力改变人们一直以来谈论文学的方式:比如,把 1740 年和 1850 年间出版的 7000 本英国小说的标题输入应用程序,来研究短标题为何更吸引人,形容词为何不出现在吸血鬼和海盗故事的标题里;把侦探小说的线索发展画成树形图表;绘制各种题材的小说如何在出版市场上各领风骚的图画……
小说家、《自由》的作者乔纳森·弗兰岑(JonathanFranzen)称莫雷蒂是“一个充满激情和敏锐的学者”。“我不太相信他是来赶跑小说家和小说读者的。”他说,“新技术可能是文学经典的解放者,让经典回到当时被写作的那个语境里让人阅读。”还说,“远读”会是将来批评的一个方向。但 82 岁的耶鲁大学教授、文学批评家哈罗德·布鲁姆(HaroldBloom)却称“远读”是一种“荒谬的理论”,因为它把文学当作社会学视野下的文学史研究材料,而并不真的意在理解作品的含义,获得独特的阅读体验。
哈罗德·布鲁姆的话(因为它把文学当作社会学视野下的文学史研究材料,而并不真的意在理解作品的含义,获得独特的阅读体验)还是应该重视。
我不太相信他是来赶跑小说家和小说读者的。
远读其苍茫,近读其清幽,精读其豪放,细读其深沉。